“,没有危险的。”曼海姆回答。
于是他变本加厉地干下去。
克利斯朵夫什么都没觉察。他到社里来丢下原稿就不过问了。有时他还把曼海姆拉到一边说:“这一回,我对他们才不客气呢,这些下流东西!你念吧……”
曼海姆便拿来念了。
“嗯,你觉得怎么样?”
“凶极了,朋友,简直不留余地!”
“你想他们会怎么说?”
“啊!一定是大叫大嚷啰!”
可是毫无动静。相反,在克利斯朵夫周围,人家的脸色反而好看起来;他痛恨的人居然在街上向他行礼。有一回,他拧着眉毛,叽里咕噜地跑到社里来,把一张名片往桌上一丢,问:“这算什么意思?”
这是最近被他痛骂了一顿的一个音乐家的名片,上面写着“感激不尽”几个字。
曼海姆笑着回答:“他是说的反话呀。”
克利斯朵夫马上松了口气:“嘿!我就怕我的文章使他高兴呢。”
“他气死了,”哀朗弗尔说,“可是他不愿意表示出来,想装得满不在乎的一笑置之。”
“一笑置之?……混蛋!”克利斯朵夫气愤地说。“让我再写一篇。最后笑的人才笑得痛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