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草草。”马文涛摇摇头,他的表情很凝重,“这绝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我们这个社会需要公平和正义,惩恶扬善是记者的天职。像你这样的人和你所做的这些事,本来应该在全社会发扬光大,本来应该得到褒扬和支持。我就是想通过我这支笔的力量,把你和你所做的事情让世人都知道。我想,光明和正义总是主流,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让大家自己去判断好了!”
“你说的这些我不懂。不过我觉得你别再费劲巴拉写我的事情了。”
“为啥?草草你是不是怕别人知道你过去的经历?”
“不是的。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已经做过的事情想掩盖也掩盖不了。我只是觉得,你把我的事登在报纸上也没啥用处。只要思思病好了比什么都好。”
“你看你看,说着说着又绕回来了。你还是老观点,我的观点却被你绕得找不着了。你这个草草!”
这顿饭,马文涛竟喝得大醉。草草眼看送不走他了,就在医院附近一家宾馆给马文涛开了房,一直照顾得他睡熟了才离开。
陆军医院从草草身上抽取骨髓,提取干细胞,给赵思思做了BMT手术。
亲身经历了小思思接受骨髓移植手术的过程,草草才知道这种病的治疗过程很复杂很艰难,给病人带来的痛苦也是巨大的。手术前面有一段时间,医生所采取的种种措施都是为了让思思恢复体力,为做骨髓移植手术做准备。经过努力,赵思思身体调整得很不错,但是手术前调节身体的所有成果在手术过程中一下子消耗殆尽,孩子的生命过程既经历了一次涅槃,也是一次十分严峻的考验。有时候,草草隔着一层玻璃,看着小思思在隔离室里面恶心呕吐,抬起头来眼睛里就充满了疲惫和无助,她心疼得想哭,但仍然要把痛苦压抑在心底,对孩子挤出很勉强的笑容。比起小思思在手术过程中所承受的痛苦,自己被抽取骨髓时做穿刺那点疼根本算不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