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弗鲁-弗鲁怎么样?”伏伦斯基用英语问道。
“很好,先生[33]。很好,先生。”英国人的声音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您最好不要进去。”他掀着帽子,又说,“我才套上笼头,马很不安生。最好不要进去,免得把马惊了。”
“不,我要进去,我想看一看。”
“咱们就进去吧。”英国人皱起眉头,依然没有张嘴说道。于是他摆动两肘,迈着蹒跚的步子在前面带路。
他们走进板棚前面的小院子。穿着干净上衣、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值班的年轻小伙子,手里拿着扫帚,上前迎住他们,就跟在他们后面。板棚里有五匹马都在各自的栏里。伏伦斯基知道,他的劲敌马霍丁那匹高大的枣红马角斗士今天也应该送到,拴在这里。伏伦斯基想看看自己的马,但他更想看看他没有见过的角斗士。可是伏伦斯基知道,按照赛马礼节上的规定,不仅不能看对手的马,而且连问问都是有失体统的。就在他在通道上走的时候,值班小伙子打开了左边第二个栏的门,于是伏伦斯基看到一匹高大的枣红马和四条雪白的腿。他知道这就是角斗士,但是他带着转脸不看别人打开的书信那样的心情,转过脸去,走到弗鲁-弗鲁的栏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