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海泽换好拖鞋,走过来,从茶几上拿起遥控器,对着投影仪按了几下,发现没用。
伍敏靠着沙发扶手,瞟了一眼儿子——她时常告诫自己,儿子大了,不要正面干涉他的生活;若换了别的妈妈,闻到儿子身上一股酒味,感觉到他情绪低落,岂有不立刻发问的道理?
原是拿错了遥控器。贝海泽换了一个,在设置里将焦距调好,又打开自动对焦选项。
他轻轻放下遥控器,上楼;伍敏听见他打开房门,然后关上。
她又陪着丈夫看了十来分钟,便起身去厨房,做好一碗醒酒茶,送进儿子的房间里去。
即使在青春叛逆期,贝海泽的房门也从来不反锁;伍敏为了尊重他这一份体贴,每次也都是敲过门,得到儿子的许可才进去。
房内静悄悄的;她不紧不徐地敲了两声,确定儿子能听到,却没有得到回答。
纵是伍敏这样开明的家长也着急了,直接转动把手,将门推开。
房内黑黢黢的,只有街灯从窗帘透进来隐隐的微光。
伍敏打开壁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