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被她创造的人物所创造。从“悲悯”到“我的人物比我高”,萧红对“我”与人物之间关系的认识有了根本性的变化。在我们的阅读视野中,我们经常看到作家这样的表述,同情人物,悲悯人物,或如20世纪90年代以来的“为老百姓写作”“作为老百姓的写作”,这里作者和人物的关系从俯视到平视。但萧红的“我的人物比我高”似乎和中国现当代作家关于人物的认识不同,萧红不是俯视,不是平视,而是仰视。这里的“仰视”不是现当代作家书写英雄人物的崇拜式才有的“我的人物比我高”的仰视,而是对着人类的愚昧书写底层小人物时的“我的人物比我高”的仰视,这不仅仅是“女性的纤细的感觉”与“非女性的豪迈的胸襟”的和合而成,更是匍匐大地的广博的人类情怀与反观自身的深刻的生命意识的浑然一体。也许,这正是萧红的伟大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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