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这家国营餐厅的书记艾力·图尔荪。他原先是乌市餐饮服务公司生产科科长,因为厨艺过硬加上拥有管理协调能力,遂被调来国营招待所担任头灶兼总经理职务。
然而艾力的话音落了许久,也没见一个搭话的。众人照例是唏嘘了一阵过后,该抽烟的抽烟,该扇风的扇风,闭目的继续闭目,就好像艾力的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一样。当然,这其中还是有人应答了艾力,但也没有具体明确的表态。
好歹都是平均工龄在十年以上的老人了,怎么连这点最基本的积极性都没有?艾力有些头疼,但他毕竟才在这当了三年总经理,虽然大家看在厨艺上还是很给他面子的,但私下里真正信服的人有几个,艾力掰着手指头都能数清楚。
但眼下,可不是你们信不信服我的事情了。这可是关系到大伙将来的大事,餐厅要是真关门了,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行了撒,让你们说嘛都说不出来,平时话多的嘛说不完了嘿,现在咋了都——”艾力故意这么拖着声调,顺势换了个姿势,将翘着的腿放了下来,再微微起身,把椅子往前挪了一下。
这才拿起事先已经准备好放在桌子上的纸和笔念叨着:“那我们就按照这几天商讨的那样,我出钱,你们有钱的出一点,没钱的愿意留下来干也行嘛。咱就把这个集体承包的事情定下来了啊。我一会就去商业局那里,告诉他们我们的意思。不过先说好了,饭店承包下来后,那些该遵守的新规定,大家必须得严格做到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