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问就在这笑声中,握紧长剑,慢慢抵上若君的脖子,冰冷的白刃割裂了她的皮肤,渗出的鲜血顺着剑缘淌下,一滴滴落入黄土。众人不禁屏息以待,却只有若君自己,丝毫没有惧意,依旧失心地笑着。
若问皱起眉,剑端移到她的胸口上,寻找着她的心脏。然后抬眼看了一眼若君,低道:“你自由了,母亲。”
说着,一剑穿心。若君的尖笑戛然而止,她低头望着刺入自己身体的利剑,仿佛在瞬间回到了铁棘,她还是狩猎日祭祀的巫女,她只是做了一个悠长的噩梦,终于在这一刻苏醒,刹那间,她的眼神不再冰冷,她就剑俯下身,在剑上落下虔诚的一吻。
那个情景,令在场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不发一言。
若问面无表情地看着母亲倒在地上,人一旦死了,就代表她与周围的一切断绝了联系。
“你可以走了!”鲎说。
若问站在原地,深深看了一眼鲎,便上前两步抱起坐在地上的庆纯,然后带着百来人跃马离营。庆纯与若问共乘一骑,她靠在若问背上,偷偷回望着躺在鲎脚下若君的尸体,心里乍然作痛,她曾想问她,我们何时离去?而她,再也得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