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中行越听越是一头雾水。如果说,卫昌言辞间把市局的责任打了五分折扣尚能理解,那么姚江在这事中的关键作用,则让人大感疑惑——
“姚江当时也只提醒了一下老伯,他能帮你们干什么?”他问。
卫昌停顿一下,说:“历教授有所不知。姚江出身农科院作科所,十年前,是全国范围内最年轻的高级农艺师[ 高级农艺师:农业技术人员职称,属副高级职务,等同副教授级别。],并在体制内担任过扶贫攻坚手。”
“之前他不仅向老伯指出过病害问题,还详细讲了防治方法。只要他代表局里承认进行过指导,就能化解我们面临的绝大部分舆论压力。至于经济补偿,我们会在事情平息后进行相应的落实——农户们闹得越久,我们越是不能按闹分配,最后只有恶性循环,僵持不下。”
“历教授应该也清楚这里面的利害关隘,我们现在是被架在火上烤。”
历中行不自觉地站了起来,往外走。活动板房底部中空,走动起来脚步声很大,整个箱体都在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