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何时何事都不能走极端。”她对女儿说。
但是吉娣什么也没有回答,她只是在心里想,学基督做好事是不能说过分的。如果遵奉教义,有人打你的右脸,连左脸也转过来由他打,有人要拿你的里衣,连外衣也由他拿去,还有什么过分可言呢?可是公爵夫人不喜欢这种过分,更不喜欢的是,她觉得吉娣不愿意向她袒露自己的心思。吉娣确实对母亲隐瞒着自己的新看法和新感情。她之所以隐瞒,并不是因为她不尊重、不爱自己的母亲,而只是因为她是她的母亲。她宁可向别的什么人袒露自己的心思,却不愿向母亲袒露。
“不知为什么安娜·巴芙洛芙娜很久没有到我们家来了。”公爵夫人说起彼得罗夫的妻子,“我曾经叫她来,可是她好像有点儿不高兴。”
“不会吧,我没有感觉到,妈妈。”吉娣涨红了脸说。
“你很久没到她家去了吧?”
“我们准备明天就去游山。”吉娣回答说。
“好的,你们就去吧。”公爵夫人回答说,一面打量着女儿的发窘的脸,竭力猜测她发窘的原因。
这一天瓦伦加来吃午饭,说安娜·巴芙洛芙娜改变主意,明天不去游山了。公爵夫人发现,吉娣的脸又红了。
“吉娣,你和彼得罗夫家没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吧?”等瓦伦加走后,公爵夫人问道,“为什么她不再送孩子来,她也不到我们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