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红昌把他们迎进正中的一间木屋,然后端来两碗新煮的热水和两块干硬的面饼。看得出,这是两个不速之客,她仓促之间也只有准备这些。想到这里,刘协略微放心了些,看来郭嘉来此也是心血来潮,并非出于某种“设计”。
刘协拿起一块面饼,蘸了蘸热水,塞入口中。这水带着一丝甘甜,似乎是用什么草根熬煮而成。郭嘉也拿起一块饼,端详片刻,对任红昌道:“能不能多拿一块来?我们跑了半天,可都饿啦。”
任红昌嘴唇嚅动,似乎很不情愿,但最终还是屈服般地撩起额前乱丝,转身出去。过不多时,她又拿来一张面饼,搁到郭嘉和刘协面前。
在许都时,郭嘉与任红昌狎昵无遮,肆意大胆;可在这个村子里,郭嘉非但没有什么露骨举动,反而以礼相待,十分客气。
“真看不出你们还挺相敬如宾。”刘协好奇地说道。
郭嘉转开头,无奈地指了指茅屋顶:“这是她的家。” “她的家?”“没错。我们约好了,在许都我可以对她为所欲为,但在这里,她才是主人。高兴了,扔给我两张饼,要是心情不好,把我打出去也不是没干过。”郭嘉说这些话时,语气充满无奈,眼神里却闪烁着一种很享受的光芒。对郭嘉的做法刘协感到很意外。乱世男人不如狗,女人连男人也不如,要么沦为贼匪玩物,要么托庇于大族,甚至被烹煮吃掉,也不稀奇。任红昌和郭嘉的这种关系,可实在是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