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李玉婷又何尝不惦记纪然,作为母亲,最让她牵挂的还是纪然。李素琴和高德明几次回来转达了纪建国的电话,高德明也劝她:“回去看看吧,老这么别扭也不是个事。”说得她也有些心动,为了孩子她也得回去看看,甚至有次打车都已经到了小区门口了,可又让她想起了纪建国脖子上的那块吻痕,那股火就又冲到了脑门子。
也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接到纪然班主任老师的电话,告诉她纪然病了,已经把他送回家了,要家长马上回家。李玉婷一听就慌了,放下手里的活出门打了辆出租车就往自己家狂奔。
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年的夏天竟然会是这样炎热。按说七月的天气不该这样,太阳简直像个烤炉,把马路上的沥青烤得软软的像一堆烂泥,再由这堆烂泥所挥发出的热浪和难闻的气味向上散发着,热得人们头昏脑涨无精打采心烦意乱,空气仿佛已经凝固,使人感觉呼吸的似乎不是空气,而是灼热的流火,一口吸进去能把体内的五脏六腑都给点燃,在胸口处熊熊燃烧。到了四五点钟的时候,太阳还依旧毒得像一头紫皮的独瓣大蒜,热辣辣的高挂着,树梢纹丝不动,连一丝风都没有,树上的知了似乎也已经被这种不正常的热度蒸烤得受不了,扯着嗓子在拼命地号叫着:“热"一啊,热——啊。”